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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我是司馬禦的妻子,怎麽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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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我是司馬禦的妻子,怎麽再……

傍晚, 宮女送來晚膳後便離開,姚荺本待不吃,但是不吃更無力逃走, 只好將就吃了幾口。

曾經司馬禦不允許姚荺與司馬措見面,讓他倆孤獨終老,現在卻完全反過來,是司馬措不讓姚荺與司馬禦見面。

如果當初她與司馬措沒有分開,也許他們的結局就是另外一種。

姚荺不知自己現在對司馬措是怎樣的感情, 畢竟司馬措是她深愛過的男人, 可是陰差陽錯,造化弄人。“四郎恨我變心,我確實變心了。”她也沒法子去恨司馬措。

夜黑下來, 姚荺悄悄走出屋子, 朝顏殿的宮門已經從外面鎖住, 這近一丈高的墻壁是她根本爬不出去的, 便是爬出去,外面仍是重重深墻。

“我想逃出去基本不可能。”

或許還有一條笨辦法,從朝顏宮挖地道,但是她一個弱女子要想挖一條通向宮外的地道,只怕是到老都挖不通。

“禦郎找不著我會急死。”

姚荺又驚又怕, 真怕司馬措會對司馬禦下毒手,現在司馬禦是孤身一人, 司馬措要對他下毒手很容易。

“為何要讓我先後愛上他們兩人, 總要為他們其中一人擔憂受怕。”

院墻宮門傳來開鎖的聲音,姚荺趕緊跑向門前,只見外面有幾名宮女提著燈籠,簇擁著一位穿著胡服的女子, 姚荺定睛一看竟然是赤月。

赤月被封為文德皇後,她雖是皇後,但仍愛穿匈奴的服飾,司馬措便規定她每月逢初一、十一、二十一便可穿胡服,其他時日要穿漢人服飾。

此時兩人相見,都不知如何稱呼。

昔日姚荺是司馬措的皇後,而現在赤月是司馬措的皇後。

楞了半晌,姚荺還是稱呼赤月為皇後,畢竟以前的都過去了,她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,或說是一個漁婆,她的男人也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漁夫。

“皇後。”

“姐姐。”赤月叫了她一聲姐姐,姚荺的年齡比她大幾個月。

“不敢當,皇後叫我名字便可。”

“進屋去說。”赤月令宮女皆在院外等候,不得入內。

兩人進入屋子裏面,姚荺給赤月斟來茶水,赤月飲了一口便放下。“我聽陛下說他把你接來了,以後姐姐就安心住在宮裏。”

“我,我不是四郎接來的,是他把我抓來的。”姚荺咬著唇。

“什麽?他抓你來?”赤月吃了一驚。

“嗯。”

“姐姐,既然你已經來了就安心住下吧,陛下一直心中記掛著你,以前陛下江山還不穩固,因此捱了三年,現在你什麽也不用擔心,也不用再跟著司馬禦了。”

“不是,赤月,我已嫁司馬禦為妻,怎可能侍奉四郎,並且我與四郎從未有過夫妻之實。”

“四郎真是自制力強,沒想到他與姐姐你居然從未有過那種事,他也從未告訴過我。”赤月不禁感嘆。

“所以我和四郎是沒緣分的,赤月,你帶我出宮行不行?”此時,姚荺只能有求於赤月,對於赤月來講,宮中的女人越少越好。

但姚荺很快失望了,赤月搖頭道:“不行,四郎把你抓來,就是希望你在宮裏陪他,我若放你走他會不開心。”

“我心中已無四郎,我留在宮裏又有何益?”

“也許過些日子你就再愛上四郎的,你愛過他的,再愛他也不會太難,他也是有值得你愛的地方。”

姚荺嘆了一口氣,沒想到這三年來赤月的性子大變,她不再是當初囂張任性刁蠻的公主,而是學會了順從司馬措,她大概是怕極了會失去司馬措。

只要坐上皇後的位子,就要一切以大局為重,以皇帝的心思為重。

“做皇後你開心嗎?”姚荺忍不住問道。

赤月猛地一怔,眼神便呆滯了,半晌才如夢初醒一般。“唉!我也不知自己開不開心,反正沒有在草原上快樂,你知道四郎是皇帝,我必須和許多女人分享他。”

今年宮裏又進了許多美人,能歌善舞,溫柔體貼,還比赤月年輕,赤月無日都擔憂自己的後位不保。

最近幾個月來司馬措極少來甘露宮,赤月去乾天殿找司馬措也沒碰到人。

“我還真想自己是匈奴的那個赤月公主,無數的男人願意匍匐在我腳下,希望我用馬鞭抽打他們,那時的我多麽快樂!我像一只鳥兒飛翔在草原上。”

赤月眼睛瞧著姚荺,但眼神似乎是穿過了姚荺,抵達萬裏之外的大草原。

“如果我當初選擇了四郎,一定也會不開心,作為女人,我們都希望自己是男人的唯一。”姚荺壓低了聲音,男人的權勢越大,意味著他身邊的女人越多。

赤月還陷在回憶中。

“那時匈奴的勇士都想得到我的青睞,想我瞧上他們一眼,可我偏偏不正眼瞧他們一眼,我獨獨中意四郎的溫柔細致,他的眼睛真好看,會勾魂似的。我一見到他的眼睛,就愛他不可自拔。”

姚荺對赤月的話深有體會,她曾經也歡喜過司馬措的眼睛。

那樣的一雙丹鳳眼,眼皮微微向下時是迷離,又迷人,但全部睜開時,是絕對的權威。

但是司馬禦也有這樣的一雙眼睛。

司馬家的男人總是輕易地讓女人沈淪。

“皇後。”姚荺輕拍著赤月的肩膀。

霎時赤月嚇了一跳,忙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沒怎麽?我看皇後你在發呆。”

“哦!我只是想起了十幾歲在草原上的日子,我老了。”

“怎麽會?你才二十二歲。”

“是真的老了,進來的美人都才十六七歲,四郎大概是嫌我老了,都不怎麽來甘露宮見我。”

“皇後,你應該和四郎生一個孩子。”姚荺提醒她。

赤月嘆了一口氣,道:“我這身子養不了胎,每懷到三月就滑胎了,身子怎麽養都養不好。狐鹿姑說,我以後也懷不了孕。“

“那你有沒想過從嬪妃手裏過繼一個孩子?”

自從赤月無法正常懷孕後,乞石烈曾試圖再送匈奴美人給司馬措,司馬措雖接受,並賜予封號,但從來不去碰這些匈奴女子。

後來術木合給赤月出主意,讓她從嬪妃手裏過繼孩子,只是孩子本有親生母親在,即使養大這些孩子,人家還是和親生母親親。

當姚荺提出過繼孩子後,赤月心中一動,如果讓姚荺生下司馬措的孩子,自己再偷偷把姚荺送走,然後自己就可以養姚荺的孩子。

以司馬措對姚荺的感情,他必定會對這個孩子愛如珍寶。

“姐姐,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?”赤月雖性子有所轉變,但人還是直爽,不會拐彎抹角。

“皇後,你說吧。”

赤月笑了笑,道:“姐姐,你來宮裏就走不了,這深宮中連一只鳥兒都飛不出去,就莫說你纖弱之身。但是你只要答應我一個要求,我就想法子把你送出宮去,讓你和司馬禦團聚。”

“什麽要求?”霎時姚荺急了。

赤月又笑了笑,道:“只要姐姐你生下四郎的孩子,你把這個孩子交給我養,我就想法送你走,不然你是走不了的,只能一輩子呆在宮裏。”

姚荺怔住,沒想到赤月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。

“不可能,我是司馬禦的妻子,怎麽再許身第二個男人。”

“姐姐,在我們匈奴,如果男人死了,女人還可以嫁給自己繼子,或是是大伯和小叔子。”

“我不是匈奴人,我是漢人。”姚荺斷然拒絕。

赤月惱了,道:“那姐姐自己考慮吧,我走了。”說著,赤月起身而去。

院門又被反鎖,姚荺望著高墻無奈地嘆息。

“現在禦郎不知我被四郎抓走,我必須要放出我被抓的信息才行,只是這信息何時才能讓禦郎知道呢?”

姚荺跑進屋子裏,尋出一把小砍刀,院子裏有幾株竹子,姚荺用力砍下一根竹子,削去竹葉,然後將竹枝劈開,削成一根根細條條。

她要做風箏,也許只有風箏才能飛出這牢籠似的深宮,到達那遠方。

只要有人看到風箏上的留字,就會十傳百,百傳千,千傳萬,總會傳到司馬禦的耳中。

或許風箏飛到了閩州,而司馬禦正好拾到了這只風箏,那他就會知道自己在天樞宮中。

墻頭上有影子閃過,司馬措出現在墻頭上,他看著院中的姚荺在劈著竹子。“她在幹嘛?”司馬措當然想不到姚荺是準備做風箏傳遞信息。

“她愛司馬禦更甚於曾經愛朕,愛朕會變心,愛司馬禦卻不變。”

司馬措滿懷惆悵,曾經他因為擁有姚荺的愛而覺得有了慰藉,甚至是自豪,因此能翻越八百裏太行山,能遠行茫茫大漠。

可是姚荺居然變了心,這對他是一種恥辱。

“為了司馬禦,她寧可做一個漁婆,拋棄榮華富貴,可這些曾經她也是這樣愛朕,為何這些她卻又給了司馬禦?是朕愛她不如司馬禦嗎?”

司馬措越想越氣,當他還是司馬禦的傀儡時,他處處隱忍,現在他執掌天下,行事之間儼然是從前的司馬禦,甚至比司馬禦猶甚,朝中只要有頂撞於他的人,幾乎全死在他培養的死士手裏。

“朕一定要讓阿荺重新愛上朕,否則朕絕不甘心。”

司馬措從墻頭下來,吩咐宮女和太監隨時監視姚荺的一舉一動,並向他稟報。

院內的姚荺一無所覺,她認真地劈著竹條,將它們劈得細細的,竹條越細就越輕,這樣就能飛得越高越遠。

她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風箏上。

另外赤月可怕的想法讓姚荺害怕,在這深宮中很容易就著了道。

“剛才我沒答應赤月,她必會有詭計。嗯,四郎他不會強迫我,但赤月難防。”姚荺憂心忡忡。

姚荺劈了幾十根竹條,用細線將竹條綁起來,再用絹紙糊在竹條上。這一夜姚荺做了十來個風箏,然後在每只風箏的絹紙上提筆寫道:我在宮中。

此時天色已亮,姚荺不敢放風箏,便將十來只風箏藏在床榻下面,等夜裏再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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